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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YoonSeo】湖光倩影 CH04. 孩子

  • 清風絮語
  • 2022-05-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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yoonseo-happy every day

鄭秀妍遠離車水馬路的城市,來到位於漢江邊的一處公寓,從口袋裡掏出鑰匙,她輕輕地轉開門把,濃厚的灰塵朝著她的方向襲來。
「咳咳」稍稍側過身咳嗽了幾聲,鄭秀妍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。
映入眼簾的是覆蓋白色棉布的傢俱,棉布上早已不再是純潔的白,足以證明這棟公寓早已多年無人居住,鄭秀妍眼裡有著抹不開的緬懷,順著樓梯上了二樓,樓板傳來吱吱嘎嘎的聲響,每踩一步都像是要散架,讓人感到極度不安,積塵過厚的地板留下清晰可見的腳印。
鄭秀妍的鞋落在了二樓廊道盡頭,只要向右拐一個彎,便能見到一幅照片,照片裡鄭秀妍懷抱著一名嬰兒,眼裡充滿慈愛,金泰妍站在左側,妹妹鄭秀晶站在右側,兩人正逗弄著懷裡的嬰兒,幾人臉上洋溢的幸福笑容被相機完整紀錄下來,與照片上的幸福洋溢相比,鄭秀妍此刻表情卻有些扭曲,似乎有些抗拒,腳下躊躇不前。
終於鄭秀妍克服內心的恐懼,腳步緩緩朝著盡頭靠近,她的身後,一雙小了許多的腳印浮現在地面上,跟著她的腳步向前。
當鄭秀妍站在相框前時,眼眶早已滿是淚水,輕輕地將上面的灰塵撥開,喃喃自語說著「我的孩子」
似乎是感應到鄭秀妍悲傷的情緒,原先跟在身後的那一雙小腳丫旁出現了宛若眼淚的水痕。
鄭秀妍扭過頭不再看著那曾經幸福洋溢的自己,目光卻被右邊的房門吸引,她鼓起勇氣轉開房門。
吱呀一聲,年久失修的房門顯得有些沈重,但還是順著鄭秀妍的手緩緩敞開,一張嬰兒床被安放在房間中央,床上還有許多小裝飾,從嬰兒床的風格可以大致猜出,嬰兒床的主人是位女孩。
走近嬰兒床用雙手輕輕搖晃著,鄭秀妍的眼裡透露出許多痛苦和哀傷,忽然原先空無一物的嬰兒床上憑空出現像極了照片裡的嬰兒,對著鄭秀妍咧開嘴喊了一聲「歐媽」
鄭秀妍嚇得倒退一步,嬰兒似乎察覺到母親的離開,開始哭泣起來,鄭秀妍有些於心不忍,難忍胸口疼痛和窒息感,想要安慰嬰兒,便走向嬰兒床,正當她想將孩子抱起時,原先皮膚白皙紅潤的嬰兒,身體卻快速地乾癟發黑,最後變成了一副骷髏架,見到眼前的這一幕,鄭秀妍終於崩潰忍不住放聲尖叫。

「阿!!!!」
「秀妍,秀妍,你怎麼了?不要嚇我」李順圭看著前一秒還躺在身邊睡覺,此刻卻放聲尖叫的愛人,試圖想安撫對方的情緒。
「孩子,我的孩子,我的孩子死了,是我害死了我的孩子,我不配做一個母親」鄭秀妍的思緒似乎沈浸在某個回憶裡,情緒有些歇斯底里。
「什麼孩子?我們的孩子不是好好地長大了嗎?」李順圭抱著正在捶打自己的鄭秀妍,她不明白愛人為何突然提起孩子的事情,但還是輕聲安慰道「你如果想允兒,我們明天就去墨爾本」
「孩子,我的孩子,允兒,允……是夢……原來是夢…….對,允兒是我的孩子,她沒有事,她沒有死」鄭秀妍離開李順圭的懷抱,自顧自地下了床,似乎並未從剛剛可怕的夢境中完全清醒過來。
看著鄭秀妍喃喃自語,一副著魔的樣子,可把李順圭嚇壞了,雖然鄭秀妍偶爾也會作惡夢,但卻從沒有像這次有這麼大的反應,她擔心地亦步亦趨跟在鄭秀妍身後。
鄭秀妍順著樓梯來到了客廳,但卻不開燈,只是憑著感覺走到沙發上坐著,李順圭感到有些奇怪,但還是將燈打開了,鄭秀妍立刻蜷縮在沙發上的一角。
「秀妍,秀妍」李順圭拍了拍鄭秀妍的肩膀,輕聲呼喚,鄭秀妍卻不發一語,李順圭只能在一旁安靜地陪著。
良久,鄭秀妍的情緒才慢慢平復下來,一扭頭就見到愛人在身邊,有些歉疚地說道「對不起,嚇到你了吧?」
李順圭搖了搖頭「我沒關係,秀妍,你還想要孩子嗎?不如我們自己生一個?或者再領養一個?」
李順圭以為是林允兒成年後,鄭秀妍少了點生活重心感到不適應,見到愛人嘴裡心心念念孩子,兩人的經濟條件也很寬裕,便提議再養一個。
鄭秀妍愣了一下,幾度欲言又止,最後只是牽著李順圭的手說道「順圭,我想去墨爾本見見允兒,可能是我太想她了」
「好,我明天安排一下,明天晚上我們就去」李順圭雖然對於愛人今晚的情況感到有些擔憂,但只當是愛女成癡的愛人過度思念導致,並沒有多想。
「嗯…….」鄭秀妍靠在李順圭的懷裡,但視線卻有些渙散「泰妍真的說讓允兒不要現在談戀愛嗎?」
李順圭輕輕放開鄭秀妍,對於愛人這幾天如此在意好友的一句話感到不解「秀妍,泰妍只是擔心允兒未來並不是走娛樂圈,學歷對她多少有些影響,她身為乾媽有些擔心,才會這麼說的」
鄭秀妍在心裡嘆了口氣,她瞭解金泰妍,金泰妍當年都能接受自己,現在沒有理由反對女兒的戀情,絕對有其他理由,但這段過往她實在難以對愛人啟齒,只能壓下內心的疑惑。
「秀妍,我們去睡吧,嗯?」李順圭替鄭秀妍梳攏了秀髮,然後將愛人圈在懷裡。
「嗯……..」鄭秀妍接受了愛人的建議,兩人起身朝著二樓走去。

首爾的另一端,金泰妍正盯著手中的資料發愁,順著金泰妍的目光,可以發現這是一份育幼院認養資料,兒童的姓名欄上赫然寫著徐珠賢三個字。
原來,徐珠賢是首爾一間育幼院的孤兒,在偶然之下,金泰妍在一個見面會上見到了年僅八歲的徐珠賢,第一次見到這個孩子,便深深受到吸引,於是她瞞著所有人調查了這個孩子的一切,最後又瞞著所有人認養了徐珠賢,除了定期捐款外,甚至暗地裡資助對方所有的學費及生活開銷,此次的留學費用,也是金泰妍贊助,但此刻她卻有些懊惱。
「萬一珠賢也喜歡允兒怎麼辦?」金泰妍已經認定林允兒喜歡的人便是自己認養的徐珠賢,為此感到苦惱不已。
「真的是孽緣啊!要不要找珠賢談一談呢?」金泰妍有些猶豫,她雖是徐珠賢的認養人,但從未以認養人的身分與對方見面,一來是身分敏感,不希望給徐珠賢造成麻煩,二來也是為了不讓徐珠賢曝光。
這時候金泰妍的手機響了,她趕忙拿起電話,卻在看到手機螢幕來電顯示時猶豫了。
「喂~西卡啊!這麼晚怎麼還不睡?」

「泰妍……..」鄭秀妍穿著睡衣拿著手機走到一樓客廳,雖然剛剛被愛人勸了回去,但她還是心神不寧,翻來覆去怎樣都無法入睡,因此才趁李順圭熟睡時起身撥電話給金泰妍「我剛剛夢到她了」
『……………….』金泰妍沈默了好一會,她很清楚鄭秀妍口中的她是誰『西卡,那都過去了』
「真的過去了嗎?泰妍,剛剛順圭問我是不是想再要個孩子,我真的很想告訴她,我想再一次感受生命在我體內孕育的感覺,我知道她也會很期待」
金泰妍猶豫了片刻,最後只得殘忍地擊碎自己閨蜜的夢想『西卡,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』
「我知道,我早已經失去當一名母親的資格」鄭秀妍摸了摸自己的腹部,眼淚倏地便掉下來。
『西卡,這不是你的錯,都是那個渣男的錯』即便事隔多年,金泰妍只要一提起鄭秀妍的前男友仍然是咬牙切齒。
鄭秀妍在出道前便已有穩定交往的男友,對方大她三歲,是同校學長,年紀輕輕的兩人,對於異性自然充滿好奇,血氣方剛的男孩面對演藝事業蒸蒸日上的女友,內心焦慮不安,為了進一步鞏固自己在女友心中的地位,他勸說鄭秀妍和自己更進一步,彼時鄭秀妍因為深愛男友,再加上兩人聚少離多,最終心軟同意,在鄭秀妍十七歲那年初嘗禁果。
就在兩人幾次的親密接觸之後,鄭秀妍發現自己懷孕了,面對這個結果,才二十歲的男孩當然不願意負責,希望鄭秀妍將孩子拿掉,鄭秀妍是個虔誠的基督徒,不願意將孕育在自己肚裡的小生命拋棄,便與男孩大吵一架,最後兩人不歡而散。
為了孩子,鄭秀妍更努力地跑宣傳,但是漸漸隆起的肚子已經快要隱瞞不住,最後只得暫停演藝事業,這期間男孩連探望都不曾來過一次,再一次聽到男孩的消息,男孩已和其他人交往,徹底拋棄鄭秀妍。
「當初是我不聽你的勸,為了這樣的男人心碎傷了身體,害得自己再也不能懷孕」
鄭秀妍有些難過地說著,渾然沒注意到不遠處有一雙耳朵聽見了這一切。
『西卡………』金泰妍有些躊躇。
「嗯…..?」
『沒什麼,我這幾天宣傳期結束後,打算去國外渡假,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?』
「我就不去了」鄭秀妍毫不猶豫便拒絕了。
『西卡,團體維持不下去不是你的錯,你沒必要一直避著我,我現在也挺好的』
這麼多年來,金泰妍與鄭秀妍雖然關係緊密,但鄭秀妍認為因為自己的關係導致團體活動暫停,始終對金泰妍有愧,感到難以面對,因此總是逃避與金泰妍的會面。
「泰妍,再給我一些時間」
金泰妍聽到鄭秀妍的回答只是嘆息一聲,目光落在手中的資料上,有些試探性地問『西卡…….如果她還活著,你的心裡會好過一些嗎?』
「如果她還活著,我會很開心,同時也會感到愧對於她,因為這麼多年,我從未盡過一名母親的責任」
『你是一名好母親,真的,所以不要太苛責自己』金泰妍陪著鄭秀妍一起迎接這個小生命的誕生,她比任何人都清楚,鄭秀妍有多愛這個孩子。
「泰妍,有件事我想問你,你讓允兒不要談戀愛是為什麼?」
『……………我只是擔心她陷得太深,到時候難以挽回』
「難以挽回?我知道你是擔心允兒受到傷害,但我相信允兒的眼光,她一定會很幸福」
金泰妍聽著鄭秀妍在電話另一端所說的話,心更加沈甸甸,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鄭秀妍關於徐珠賢的事。
『我知道了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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滄海桑田,只取一瓢飲;人生苦短,何不來一文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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